杞若.

“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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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绵绵无绝期

61活动文。默默来认领啦~

转载加不了合集,就不带tag传一下存个档。

很高兴能和这么多神仙老师们一同参加这个活动,鸣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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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向小朋友鸣佐  小部分恋人前提叔鸣佐


        (上)


        众所周知,漩涡鸣人儿时有个死对头,单方面的。


        那是个各方面都称得上完美二字的人,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就连当初自己在班上有好感的女孩也为之青睐。久而久之,他这才生出种微妙的,想要和对方竞争的情绪。


        不过虽说如此,宇智波佐助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他视为死对头的。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很想和对方交个朋友。


        而若要向前追溯当时的鸣人唯独想和佐助做朋友的缘由,这倒是有个故事要说说了。



        别看七代目如今是个妥妥的乐天派,但他有个完全称得上悲惨二字的童年。九尾妖狐从出生那日起被封印于体内,全村上下视他为灾厄与不详的化身。虽说三代目明令禁止村中议论此事,但家长们的态度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并不知情的孩子,漩涡鸣人莫名其妙又合乎情理地被忍者学校的孩子们所排斥。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起初孩子们虽说对鸣人也存在着些自己或许都不知为何要有的成见,但方式不会是冰冷的无视,更多的是捉弄和嘲笑。因此,尽管鸣人作为班里的万年吊车尾,也仍有着鹿丸、丁次、牙三人与他一同翘课;大家一起做忍者游戏时,同学也会带他一起玩,只是有时会刻意地把他的东西藏起来,或是捉迷藏时久久不去找他。不过对漩涡鸣人而言,这类无聊的把戏比起大人们漠然的态度已是要好上太多,他从未在意过。


        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应是放学时有家长见自家孩子和鸣人玩在一起,回家对孩子说了些什么话,总之班里人际关系最广的孩子王突然开了头公然挤兑他。儿时盛行拉帮结派,一群跟班自是跟风效仿。在此之后,那些小把戏渐渐演变成孤立,除了鹿丸三人仍会和他一起翘课外,已经没有人愿意带他一起玩游戏了,他也不想连累鹿丸他们,自己从不叫嚷着要加入,只是在一旁秋千上静静地观望。


        他第一次注意到宇智波佐助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对方和他是班上唯二不和其他人一起玩的人。只是区别在于,对方完全是自己的另一个极端,每次邀请佐助的人数不胜数,这家伙男女通吃,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令人发指,但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从未接受过别人的邀请。


        他对此一度嗤之以鼻,不就是仗着成绩好长得好看在这耍帅,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闲来无事他还是会留意一下这个被称为天才的孩子。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他发现对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认真地学习和修炼。而每次老师表扬时,这家伙却好像也没什么情绪波动,脸上丝毫没什么开心的神情。因此他曾一度不解,这家伙这样拼命学习的动力是什么呢?


        直到后来期末考试出成绩的日子,鸣人放学时无所事事地坐在秋千上晃着,望着每一个奔向家长身边的孩子。


        这时鸣人注意到校门口有位大哥哥,几乎是立即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少年大约也就不过十一二岁,长得和佐助很像很像,黑发黑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佐助望见那人就快步跑了过去,双手将全校第一的成绩单献上他面前。对方眯起眼笑了笑,应是说了些夸赞的话,伸手摸了摸佐助的头,佐助一把扑进他怀里,脸上笑得很甜,撒娇般地在对方怀里蹭了蹭,二人手拉着手回家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人啊,是他的哥哥吗。鸣人托着腮想。


        这家伙……笑起来很好看嘛。



        第二个学期开始,漩涡鸣人的处境再次恶化。班里的孩子王不满足于仅仅孤立,开始有意地欺负他。


        桌上被写上瘟神之类的字眼,课桌里被人塞满恶臭阵阵的垃圾,走在路上突然被从背后丢来几个冰冷的水球,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到这样的程度,一味地逆来顺受不是漩涡鸣人的风格。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恶作剧起来:在影岩上涂鸦,在教室门框顶部放黑板擦,在欺负他最凶的孩子王即将走过的路上扔香蕉皮。他渐渐发现这样的方法甚是凑效,就连村子里那些冷漠的大人也会因他的调皮捣蛋而苛责他,这对他而言便是很难得的了。


        渐渐的,漩涡鸣人的主要兴趣成了恶作剧,而次要爱好则延续了先前的习惯,那便是观察宇智波佐助。


        随着观察的时间越来越长,鸣人不仅确认了当初那位确实是佐助的亲哥哥,还看出了佐助最喜欢的食物应该是番茄,因为每次盒饭中有番茄时,这家伙的表情会有一些微妙的满足;而讨厌的食物是甜食,因为每次小樱拿着做好的甜点去邀他共进午餐时,他都会露出嫌弃的神色。


        久而久之鸣人觉得佐助这个人,似乎比想象中要丰富不少,实际的性格也并不似表现出来那样冷冰冰的。


        在一个雨天,放学时大雨倾盆,家长们纷纷撑着伞来接孩子回家,鸣人站在檐下望着他们,这是他为数不多感到有些失落的时候。


        而失落的情绪很快地荡然无存,是因为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另一位同样没走的人,那个小小的身影背后的衣服正中有着一枚团扇家纹。


        自己是因没有伞在等雨停,而佐助显然并非如此,他手上正拿着一把绿色的,印着恐龙图案的伞,却并未踏出脚步。暗中观察了对方一个多学期的鸣人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这家伙是在等他哥哥。


        正当鸣人犹豫要不要上前去搭几句话时,对方却终于不再等了,撑起伞投身进雨幕中。


        鬼使神差地,他就这样跟了上去,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对方身后。大雨从头淋到脚,他全身上下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和衣角往下淌。他倒是并不在意,自己的体质不知为何从小就很少生重病,这种程度的雨最多也就是感个冒,撑两天也就过去了。


        这时前方的佐助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这让鸣人心头一紧,连忙躲进最近的树后,生怕被对方发现了自己鬼鬼祟祟且毫无道理的尾随。


        对方半天也没有走过来,鸣人又微微松了口气,悄悄地又将身子挪出了些,露出半张脸偷偷观察着。一片模糊的雨幕中他只能看到佐助似是在原地侧身蹲下了,却看不清在做什么。


        这家伙,该不会在偷偷地哭吧?


        鸣人生出一个这样的猜测,正欲向前几步好看得清楚些,对方却突然腾地一下起了身又将他吓得够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佐助很快地闪进了一旁的拐角处,这回鸣人没敢再轻举妄动,而是在原地等着,果不其然一分钟后佐助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两片大大的东西,又在先前那处蹲下身去。


        这回佐助倒是蹲在那鼓捣了一阵子才站起身来,刚没走几步就朝着前方忽然加快了脚步。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的哥哥来接他了。鸣人咂了咂嘴,既然他哥哥来接他了,自己便没什么继续尾随的理由了。


        待目送二人走远后,鸣人好奇地走到先前佐助停留的地方,想知道对方刚才究竟是在做什么。


        鸣人在同一位置,面朝同一方向蹲下,眼前是两片大大的芭蕉叶,想来这便是先前所见的,对方回来时手上拿着的那两个大大的不明物体。


        他伸出手,有些好奇地将芭蕉叶掀起,下一瞬整个人一怔。


        “喵。”


        那是一只身子湿漉漉的,有些发抖的小白猫,正在芭蕉叶搭成的简陋雨棚下缩作一团,小口地吃着一旁的一枚饭团。


        同样浑身湿淋淋的鸣人眯起眼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芭蕉叶好好盖上,转身投进雨幕之中。




        很多年后,身为火影候补的漩涡鸣人终于软磨硬泡地让卡卡西给批准了他的出村申请,循着佐助的查克拉赶到对方身旁时已是傍晚十分。


        夕阳的余晖洒在林间,为眼前人比印象中长长了些许的黑发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色。


        宇智波佐助靠在树干旁闭目,三五只猫咪围在他身边,静静地吃着地上的白饭团,其中一只还趴在他的腿上。


        鸣人忽然一阵恍惚,时间似乎就定格在了这一瞬的画面,他像是过完了自己的一生,又像是时间从未流逝,对方还是那个自己六七岁时偷偷跟着的,如天使般善良纯粹的干净少年。


        许是察觉到鸣人的靠近,佐助缓缓地睁开了眼,清冷的面容在望见来人时带上一丝笑意。


        “你来了啊。”


        鸣人沉下有几分发酸的眼眸,绕过周围的小猫走到对方身旁坐下,伸手揽过佐助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嗯,我来了。”



        (下)


        自打被彻底针对后,漩涡鸣人便一直保持着恶作剧的“好习惯”,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更多唾弃和厌恶,先前被他脚底扔香蕉皮的孩子王也自然不会轻饶了他。


        于是在一次平常的放学后,对方忽然以游戏缺人为由邀他一起玩,鸣人天真地相信了对方的示好,以为自己的反抗终是起到了作用,自己开始被众人所接纳。他乐颠颠地答应了,也并未察觉到对方所说的地点是否有所古怪,只是兴奋地表示自己一定来。


        放学后,鸣人走至约定的地点,那处却是空无一人。他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怀疑是否是自己当时太过激动记错了,一双湛蓝的眼睛四下环顾着。


        “有,有人吗我说?”


        回答他的唯有呼呼的风声,鸣人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就是这个矮小子吗?看起来不扛揍得很。”


         突然一道陌生的嗓音传来,鸣人一惊,回过头,望见两个比自己足足高处一个头的少年正慢慢靠近,并以不屑的眼神打量着他,跟在二人身后的正是那孩子王和他几个跟班,正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架势。


        “就是他,这瘟神还捉弄我来着。”孩子王这样说着,一手捡起地面上的石块朝鸣人扔去,鸣人一时躲避不及,被砸中了额头。


        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下一瞬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淌了下来,但鸣人硬是一声也没吭,更不允许自己逃跑,大声吼道:


        “我才不是什么瘟神呢我说!”


        “小子嘴很硬嘛,看看打到什么程度会求饶吧。”先前说话的高个子少年一步步逼近,鸣人咽了咽口水,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另一位啧了一声,发出一声嗤笑:“小心点别给打死了,看他像根豆芽菜似的。”


        后背已贴至墙壁,鸣人感到不知是先前的血还是冷汗从头顶滑下来,正顺着眉弓一路滑至眼角、下巴。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他感到有些腿软,却仍是紧紧咬着牙关,用那双蓝眸死死地盯着已逼近至大约一米之内的两人。


        对方忽然横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鸣人腿弯一软一下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却仍是强忍着痛意想要站起身来。对方见他这幅逞强样,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在他头上。


        头顶的护目镜“啪”得一声被打落在地,整个脑袋嗡嗡地响,鸣人却仍是倔强地再次睁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两人的脸。


        “喔!”围观的几人见状鼓起掌来。鸣人又将目光扫向他们。


        凭什么……我又没有错!


        对方似乎也被他的眼神激怒,眼看着第二拳就要落下来,鸣人伸出手护住头部,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响起的两人的惨叫声。


        鸣人迟疑着睁开眼,看到一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小的团扇纹样。


        先前的二人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身前的那个身影,“你小子谁啊?”


        “宇智波佐助?!”班里的几人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智波?”地上那二人立刻眼都直了,“就是那个鼬的弟弟?”


        也不怪他们这样意外,佐助实在是从不管闲事的性子,平日里无论是对于邀请他一起玩的同学,还是全校对他眼冒桃心的女孩,他一向从不正眼瞧一眼。如今竟为了这么个吊车尾挺身而出,难免让人吃惊。


        吃惊的当然不仅他们。漩涡鸣人首先从未料到会有人救他,更未料到这个人会是宇智波佐助,要知道自己放学时可是亲眼看着这家伙跟着哥哥一起回家的。


        而此刻眼前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鸣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得他用冷冷的语气道出个音节。


        “滚。”


        此般风格与气魄,确实是那宇智波佐助本人不假。



        几人被佐助的气场吓到,见状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头都不敢回一下。直至他们走远后,佐助才转过身来,望着浑身脏兮兮还满是泥土的鸣人道:“…没事吧?”


        “谢,谢谢……”鸣人呆愣地点了点头,“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找我麻烦啊我说?”这个地方很偏僻,而且据自己的观察,佐助是从不到这个地方来的。当然这样的话他不可能说出口来。


        “白天的时候,听到那家伙说起过。”纵然对方句末的口癖有些奇怪,佐助还是坦然地回答,一双黑眸乌溜溜的,“你也真是够笨的,哪有在这种地方玩游戏的?你就这样信了他?”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卑鄙找帮手啊我说...什什什么啊!你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在这教训我啊我说!”鸣人先是小声嘀咕,说到后半句又要面子地嚷嚷起来。


         说完他又觉有些不妥,顿了顿似是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好,最终想起他还没正儿八经地做过自我介绍,向前伸出有些脏兮兮的右手露出个笑容,“我叫漩涡鸣人!”


        “我知道。”佐助点了点头,向来爱干净的他迟疑了一下,也正因这一瞬的迟疑,鸣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正要缩回手去,却在缩回前被佐助一把握住。


        佐助:“宇智波佐助。”


        “嗯,我也知道!你很有名呢!”鸣人笑得很开心,看得佐助有些怀疑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为什么这么好,被欺负成这样还能笑出来。再者,要说有名的话,你应该也不亚于我。当然这样的话,他也仅是在心里犯嘀咕。


        自己白天听到那几人的话时便想着放学要来阻止,他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一直对欺凌这种行为感到不齿。而且至于漩涡鸣人,虽说这家伙的成绩确实不是一般的烂,但并不至于落得这般地步才对。而且这家伙在被针对后至少懂得还击,就这一点上来说,在佐助心里就比那些任人宰割的软弱之辈好了不止一个层次。


        但今日恰好哥哥任务回来接他放学,他一时便忘了这件事,直到快到家才想起来,便草草地和哥哥打了声招呼就朝这奔过来了。


        奈何还是晚了些,赶到时他恰好望见鸣人被打的第一拳,而最让他触动的是这家伙的眼神,这也许正是自己想要来帮这家伙的原因。


        明明这么瘦小的一个人,一直平白无故遭受着这样没来由的恶意,骨子里却如此坚强而固执,这份独有的特质使得漩涡鸣人整个人就像是他金灿灿的头发一般灿烂夺目。


        佐助低头拾起鸣人被打落的护目镜,吹去上面的灰尘才发现镜片已经碎了,对方那双亮闪闪的蓝眸见此也黯淡了下来。


        记得这家伙好像每天都戴着这个,想来是很喜欢吧。


        “很喜欢的话,之后送你一个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佐助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只是对方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他觉得,不如原来傻乎乎地笑着好看。


        鸣人闻言却是一愣,下一瞬鼻子微微泛起酸意。从小到大,除了三代爷爷会来给他送些食材和生活费之外,就从来没有人愿意送他任何东西。当然,面具店那位直接将面具与他一同扔在地上吼着送给他的老板不算。


        他吸了吸鼻子,不愿让对方察觉他的异样,上前一把勾住佐助的脖子来了个大大的熊抱。佐助整个身体都是一怔,伸手推了推他:“喂,放开,你这家伙身上很脏啊。”


        这个拥抱无疑让佐助始料不及,从小到大他除了亲人外,对其他人的肢体接触都十分抵触,因此鸣人是第一个,但他实际上倒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反感就是了。


        鸣人闻言,悻悻地放开了佐助,有些讪讪地搓了搓鼻子又想去挠挠头,却猝不及防摸到头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佐助见状叹了口气,从忍具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来,打开盖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薄荷的清凉气息。鸣人怔怔地望着对方用手指挑起一小块透明膏状物体伸手抹在他的伤处,疼痛立刻减弱了几分,原本刺痛的地方如今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东西,感到新鲜极了:“这是……”


        “是药膏。”佐助又一次叹了口气,这家伙长这么大,却一点常识都没有,是家人没教过吗?他这样猜测着,一面向对方解释,语气中不自知地带了些骄傲,“是我妈妈给我的。”


        “是吗?”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好啊……”


        什么啊……这家伙,一副很寂寞的样子。不过说起来,似乎从来没见到过这家伙的家人。


        佐助这样想着,他本就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不善言辞,如今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咕——”


        一声奇怪的声响突兀地从某处传来,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肚子饿了啊我说……佐助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一乐拉面啊我说?!”说着便将裤兜掏了个底朝天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券来,“我请客啊我说!”


        佐助本想说自己得回家吃饭,话到嘴边出口却成了:“……嗯。”


        这一番短暂的交谈他发现对方那奇怪的口癖通常在有些紧张的时候会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而刚才的这几句话里句句都有,再加上对方那双格外明亮清澈的眼睛,向来习惯拒绝别人的他此刻竟有些不忍心拒绝眼前的人。


        算了,看这家伙现在一脸开心的样子,不就吃顿饭嘛。


        他说服了自己,任由鸣人拉起他的手向一乐拉面的方向一路小跑,这回也没再说些嫌脏之类的话。抱都抱过了,这也不算什么了。


      一乐那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热情老板似乎与这家伙很熟,刚掀起门帘便热情地唤这家伙名字,是佐助印象中村子里唯一正常待鸣人的大人了。


        “鸣人!今天带了朋友来吃面吗?上次给你的券带了吧?”


        “嗯!”鸣人点了点头,和佐助一同坐下,一面递上两张券一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道,“一碗大碗叉烧拉面不要蔬菜!和一碗番茄拉面!”


        “好嘞!”大叔热情地答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番茄?”佐助诧异,他应该没和别人说过他喜欢的食物,若是班里有人知道的话,应该也不会整天有女生拿着一堆甜品凑到他面前来了。


        鸣人一时傻眼,懊悔于自己的嘴快,但反应倒是极快:“入,入学资料上写的啦我说,我正好看到一眼!”


        “真的?”佐助挑了挑眉,半信半疑道,“我怎么不记得填过这个。”


        “真的真的!”鸣人连连点头,“可能是你家长或者是你哥哥写的,所以你忘记了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哥哥?”佐助更诧异了,对方接二连三的口癖加深了他的怀疑。


        鸣人越描越黑,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还是硬着头皮道:“也,也是上面写的啊,有家庭成员的我说!”


        佐助的怀疑并未散去,好在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此刻如同鸣人的救星一般被端了上来,色泽和气味都是无比诱人,佐助的那碗铺了厚厚一层的番茄片,汤底也是浓郁酸甜的番茄底。


        毕竟还是孩子,被勾起食欲的佐助也没了刨根问底的心,而是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佐助你尝尝,一乐的拉面超——好吃的我说!”鸣人早已垂涎三尺,却仍不忘向对方介绍自己最喜欢的食物,说完也抽出一双筷子掰开,双手合十,“我开动啦——”


        佐助见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啧了一声,而后也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他尝了一口面,确实还不错。



        两人吃完面天色已经见暗,佐助心下有些着急起来。上学以后几乎从未这么晚回家过,也不知父母和哥哥是不是担心了。鸣人也察觉到他的心思,眼中一丝落寞一转即逝,下一刻主动提出让佐助快回家去吧,别让家人等急了。


        佐助归心似箭,闻言点了点头,两人相互招了招手,在路口处就此分别了。



        在那日以后,班上不再有人敢对鸣人进行先前那般过分的欺凌,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孩子王此后再没找过鸣人的麻烦,其他往日凑热闹的也不愿当这出头鸟。


        不过同样,除了鹿丸三人还会与他一同翘课外,玩游戏时仍是不会有人带他玩,他回到了先前被孤立的状态。但他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鸣人本以为他和佐助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渐渐地发现,一旦在班里当着许多人的面的前提下,他反倒不好意思去找佐助一起玩。对方是那么优秀那么受欢迎,而自己却各方面都如此差劲,若是佐助和他一起玩,想来一定会影响到佐助的人缘,他不想这样。


        而佐助自然不会主动来找他玩,二人之间的交集似乎就这样被画上了句号,那日说白了也不过是平常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过去便过去了。


        以及虽然佐助那日救他的事无人知晓,但他能感觉到其他人对于他和佐助之间的关系比以前关注许多,他猜测应该是那两个被佐助打的高年级学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才使得他但凡看佐助几眼,四周便会有人露出嫌弃的表情。


        “喂,漩涡鸣人,你是不是羡慕佐助啊?”有那么一回,坐在他前座的同学竟就这么问了出来,班里瞬间安静下来,全部人都盯着他看,除了佐助。


        “怎怎怎么可能啊我说?!”鸣人立刻站起身来反驳,出于种种复杂心理,他又急又慌乱,道出这么一句解释:“我只是不想输给那家伙罢了!”


        四周一片嘲笑声,通通都在笑话他光天白日做的这是什么梦,佐助仍是没有反应。


        鸣人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伤害到佐助了,但那句话说白了也不算撒谎,因为在察觉到二人实力差距之悬殊之后,他确实以佐助为目标,比先前刻苦许多倍地开始修炼。起初是为了能和对方并肩,光明正大地做朋友,但如今看来,他和佐助之间的关系从那日开始便走向了一个他也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方向。


        先是班里的人常会有意地让二人对战时将他们两人分至一组,而鸣人当着众人的面定会大声逞强说些大话,却每次都是必然地输得一塌糊涂。但他反而愈挫愈勇,和佐助的关系渐渐真的走向了“死对头”,当然,是他单方面的。佐助次次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取胜,面对他的挑衅通常也不过是回一句“白痴吊车尾的”。


        大约半年之后的某一日,鸣人听说了全村传的沸沸扬扬的宇智波一族的事件,听说活下来的……只有佐助一人。


        他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从那日以后,再也没有过曾经放学时来接佐助的大哥哥,佐助的脸上再也没出现过笑容。佐助就像用一层坚硬的玻璃罩将自己隔离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鸣人不止一次地想要开口说些宽慰的话,但自幼没有家人的他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某一日在放学后刻意向佐助平日回家的方向走,果不其然在南贺川旁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夕阳下。


        对方瞧见了他,他立刻摆出了一张臭脸,佐助同样做出和他一样的表情,两人几乎同时地偏过头去。


        待走远了几步后,鸣人悄悄地侧过头去暼佐助,似是心灵感应一般,佐助也同样暼向他,两人皆是垂眸一笑。



        你是这世间的另一个我,仅此一点,无需多言,从儿时便是如此了。


        众人所不知的儿时故事大约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能说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缘分太深,接下来的故事是木叶人人皆知的一段佳话,因此并没太多爆料价值。


        二人在下忍分班时分进了同一个班,此后一同进步成长,成为了挚友;接着二人分开了好几年,这期间二人某种角度上仍是在一同进步成长,鸣人的说法从“挚友”又多出了一个“羁绊”,总之都是世间除了在这二人之间外不会存在的关系就对了;后来第四次忍界大战,二人重逢,拯救完忍界打了场毁天灭地的断臂架,而后终于在一切太平后的不久,两人间的关系终于不再是鸣人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的“兄弟挚友羁绊唯一”。


        而是恋人。

  


      

        木叶七十三年的某个夜里,二十八岁的七代目火影在睡梦中笑出了声来,原因是做了个美梦,是很快乐的一场梦。


        身侧向来浅眠的恋人被吵醒,皱了皱眉,用胳膊肘捅了两下身旁傻笑的人,后者睁开湛蓝的眸子,望见他,脸上的幸福又多了几分,有力的手臂环上他的腰。


        “梦见什么?”佐助睡意惺忪,随意地问。


        “梦见佐助了,小时候的佐助。”鸣人像只猫咪一样蹭了蹭他的脸,金色的发丝扫过他皮肤引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佐助困得不行:“继续睡吧。”


        鸣人似是点了点头,将他搂紧了些,在他怀里又蹭了两下,渐渐睡去。


        良久,鸣人又嘟囔了一句。“佐助,我好爱你。大概从小时候就爱。”


        佐助笑笑,将头也向那人的方向靠了靠。


        “我也一样,鸣人。我一直爱你。”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你我之情深自幼至今,绵绵无绝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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